【兵慌馬亂入田野】
自從田野調查與採譜分析課程開始,老師就告知同學該學期將會有一次實地探訪,老師說完後,看見同學們臉上露出欣喜雀躍的表情,大家儼然是理解為班級郊遊,而時間又訂為期中考後,能在其中一番報告轟炸後能夠全班出去踏踏青,還有比這個班遊活動更理想的嗎? 而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過了幾周,碩班學姊來電告知為配合探訪單位與廟方活動時間,田野調查需要提早進行,然而當時這個消息彷彿隔靴搔癢,心想:只是改個時間,也不礙事。又過了幾天,眼看田野調查時間越來越近,碩班學姐們開始聯絡得頻繁,老師也開始加倍叮嚀,神經大條如我,才終於意會到,田野調查似乎不是我想像中的班遊,坐坐遊覽車、問候長輩如此這般,是真正的「田野」「調查」。而在幾次周旋後,很可惜地有幾個同學因為演出而無法全程參與,雖說是團體調查,但似乎也不嚴重,「大家互相體諒一下,一人當兩人用,三步併兩步,一樣可以完成田調的吧」我心想。隨著時間的流逝,田調在即,幾位同學遂風塵僕僕地為田調前備工作運轉起來,辛苦的怡蓁與雅虹一肩扛起大小瑣事,撰寫企畫書,我則分配工作項目、找資料、擬定訪談大綱,其他同學上緊發條,隨時待命。「欸明天要出發了喔,東西都有借了嗎,你們都知道自己負責的工作嗎?」雅虹提醒著同學。時間似乎有些快,事前的功課又似乎還沒完成,就這樣要南下了,當下只覺自己手無寸鐵進戰場、兵荒馬亂入田野。「唉,就看著辦吧!」。 【前進田野】 在遊覽車上,稍稍補了眠後,同學開始喫餅乾、「同樂」起來,乍看還真有些像班遊,大夥佔領了遊覽車的搖滾區、喧鬧嘈雜,還拿起DV拍攝田調紀實。一會兒,田調第一站-蕭壟文化園區映在眼前,一群人熱絡地迎向南部熱情陽光,在文化園區外合影留念,如遊客般,同時也像群孩子玩耍般,個個拖著隊伍倒也陸陸續續向前進了。 【蕭壟文化園區-可憐的陳先生】 在園區內,我們首先參觀了西拉雅文物展,由於是田野調查的第一站,大家屏氣凝神、亦步亦趨地跟隨著講解的陳先生。加起來總價超過數萬元的錄音筆、相機等器材在陳先生的周圍圍成一圈謹慎地追蹤,我帶著我的自製「ipad」也小心翼翼地跟著講者的腳步。不知道是突然來了一群嚴肅的學者驚擾了陳先生,還是大家的簇擁,我總覺得陳先生渾身不自在地解說著,而事實上,他的講解也算不上是展覽重點,僅輕描淡寫展覽動線,實際收穫不多,看著不自在的老先生被一群年輕人包圍,我選擇遠遠地在一旁觀察,暗自替陳先生捏一把冷汗。 【蕭壟文化園區-巧遇電視台採訪】 結束第一個展覽,在前往南瀛藝陣館的路上時,巧遇南天電視台的電視記者,一位攝影大哥與記者小姐原先是要報導蕭壟文化園區的參觀資訊,正好碰到我們這群小學者,於是停下腳步,訪問黃玲玉老師咱一行人的參觀來由。記者訪問前率先與黃老師簡單順了順稍後要問的問題後便開始正式採訪,黃老師似乎有些緊張,開始答非所問起來。 【蕭壟文化園區-南瀛藝陣館】 南瀛藝陣館的參觀是這次田野調查行程的第一個正式項目,在這個展覽中,展出台灣各種陣頭,包含文陣與武陣,例如宋江陣、金獅陣、十二婆姐、竹馬陣、牛犁陣、白鶴陣等各式陣頭的文物與解說,揭開本次陣頭調查序幕。 在這個展覽中,跟隨講解員的機器明顯少了幾台,隊伍也變小了,幾位同學開始脫隊各自到其他陣式探勘,成了名符其實的虎頭蛇頭(才第一天,還沒到尾哩)。在參觀南瀛藝陣館,隨著講者逐漸了解各式陣頭的來歷與象徵,其中不乏有許多有趣、令人玩味的小巧思與小禁忌,譬如「面具喜神護嬰幼」之十二婆姐,其總數原有36人,因召集不易便簡化為十二婆姐,又,十二婆姐雖為「女性」,卻多為男生扮演,係顧慮女性有月事、身體不潔而無法詮釋神明角色;「鬥牛陣」為爭觀眾而兩隊互鬥,半打半演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而另一個例子是蜈蚣陣,「蜈蚣的天敵是雞,所以屬雞的人絕對不能進入蜈蚣陣隊伍」,家裡舉行喪事與生理期,也不能靠近蜈蚣陣。又例如人手一支兵器、以拳武著稱的宋江陣,每次出團以36、72人為主,雖《水滸傳》宋江帶領一零八條好漢「執干戈以衛社稷」,但在陣頭表演時,108人卻屬大忌,「108人從不出陣,回來必有傷亡」。講解員煞有其事地講解,氣氛神秘而嚴肅,使人難忘。 講解結束後,一行人分散至展場各地自行參觀,我走到金獅陣區,看著大大小小的獅頭,發現「客家」與「閩南」獅有所不同,客家獅獅頭多為方形小眼扁嘴,威猛程度很低,甚至有些可愛搞笑,一點兒都不嚇人,反倒是「閩南」獅,個個圓頭大眼濃眉,威嚇感十足,又各個地區獅頭顏色不一,有黃色、金色、深綠色等繽紛色彩,很是奪目。看完金獅陣再往前走些,來到八家將區。我對八家將很有興趣,因為信仰的關係,從小時候就能夠近距離參與廟會活動,盯著八家將的陣式腳步、刑器與行當。八家將是陰間神祇,由前四班(甘將軍、柳將軍、范將軍、謝將軍)與後四季(春大神、夏大神、秋大神、東大神)組成,有時會增加文、武判官與刑具爺。八家將負責捉拿鬼怪妖邪,同時也有解運祈安、安宅鎮煞等功能,陣頭氣氛神秘、威赫而嚴肅。 整個南瀛藝陣館的參觀過程中,還有段小插曲。黃玲玉老師發現展示出了錯,有兩個陣頭的文物擺放顛倒了,在以演奏南管音樂之天子門生陣的文物中出現了七響陣「乞丐包」與「竹筒」兩樣道具,造成觀展者誤會,是嚴重的錯誤。看著黃老師的指正與館員熱烈的討論,彷彿也看見了學者「嚴謹」且「追根究柢」的態度。 【祭拜阿立祖】 阿立祖廟的參訪是很特別的經驗。田調一行人先是隨著老先生進入外觀像間小廟的「公廨」-立長宮,聽著楊振爚先生講解阿立祖之於西拉雅族的意義,以及阿立祖的的祭拜流程。公廨內立著陰刻阿立祖的石碑,石碑前有供桌,案上則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壺具,奉上蔬果與壽麵,「我們在拜阿立祖的時候都用米酒、香菸和檳榔。」老人家解說著。接著,由他親身示範如何祭拜,阿伯拿起一顆檳榔,先虔誠地敬拜阿立祖,而後喝一口案上的米酒,對著盛放檳榔的盤子吐三口酒,再向外吐一次「酒霧」。示範結束後,阿伯邀請同學上前試試,大夥面面相覷後便推派巫致廷當先鋒,同學先後輪番上陣,幾乎已經玩起來了,嘴裡還殘留酒香,將氣氛醺得熱絡。 【關於田調禁忌】 訪問告了個段落,為達謝意,遂由黃老師為代表將校方準備的感謝狀遞給楊振爚先生,大夥在「觀禮」之際,也拿出看家本領,自唱頒獎樂起來,小小公廨中充滿此起彼落的樂音,回音與大家的歌聲混在一塊兒,熱鬧烘烘。當時,刁鵬求好心切,欲使氣氛更加熱絡,便給頒獎樂加入了節奏,拍手踏地做了些特殊音效使頒獎樂織體更加豐富,但由於公廨空間小,腳蹬地板的聲響遙比想像中要大,此時,我心裡開始感覺不妥,倏地,「主人」表情始變得詭異、皺起眉頭,作勢要大家降低音量。同學眼見對方的舉動方才警覺,我方的「熱情」表現給對方帶來困擾,的確,就在對象族群所看重的、至高的祖靈殿堂,肆意喧囂,確實踰矩,也失禮了。這個小事件結束後,往後的每一個參訪行程,我都會特別留意對方的舉止神情,也開始自省「什麼」是田野調查所禁止的,譬如在訪問對象面前使用手機、過大的音量等、不當的稱呼等等。為保持受訪者與採訪者的良好關係,這些不合時宜的行為都必須避免,而話又說回來,僅「將心比心」四字罷了。 【田調幻滅暨神明族群融合記】 一行人隨著楊先生陸續參觀了幾間祭祀阿立祖的廟宇,緊湊的行程血淋淋地提醒著我們「田野調查是來真的」,大夥甚至開始感覺吃不消,畢竟實在跟想像中的班遊,噢不對,想像中的田野調查相差太多,遊覽車「走走停停」也將我們拉回現實。舉個慘痛的例子:我們頭頂赤焰才結束上個行程、搭上遊覽車,嘴饞拿出科學麵準備與同學共享(按照科學麵SOP,應是拿科學麵→捏碎麵身→打開包裝袋→拿起胡椒粉-如果你要吃的話-倒進去→搖一搖→大家搶食,平均2分鐘以內完成動作,3分鐘以內食用完畢),一如往常地進行標準作業程序到把胡椒鹽倒到科學麵裡頭的步驟時,不幸的事情發生了。遊覽車停了。 不甘願地下了車,望望四周、嘆了口氣,不斷「既來之、則安之」地自我安慰著。這回到了田野鄉間的阿立祖廟,路上,一行人又跟著楊先生,聽著他解說該地區的幾間阿立祖廟沿革。在這些參觀的過程中,我們碰上了有趣的事,像是廟如銀行,四點便關門了;還有阿立祖跟著佛道教神祇共同被安奉在同一間宮廟(興安宮)內,形成了「族群融合」的有趣景象。我為此感到好奇,便詢問楊先生如何將不同種族的神祇安置在一起合拜?「我們就擲筊問說可不可以擺在一起」。在兩間一體的萬善堂與阿立祖廟,「那這間是阿立祖透過民間的乩身請示神明同意將廟合併在一起」楊先生解釋。由此看來,在宗教上相互融合共存,是平埔族與漢族結合的最佳證明。 【荷蘭井趣談】 在台南佳里北頭洋部落中,總幹事率領眾人進入樹林,來到當時荷蘭人為提供村人生活飲用與耕作而開鑿的古老水井。或許是因為這口井的歷史,頗有「戲說台灣」之感,充滿傳奇。大家巡了巡外觀,又探頭看看井底,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眾人探頭向井底時,這時總幹事突然問:「有沒有看到誰?」,大夥心裡一驚,紛紛遠離古井,「蛤你說什麼?」我問。「我說你們有沒有看到水?」 【牛犁陣之訪問小孩與阿伯中國笛交流】 第一天晚上的訪談活動開始,對象是竹橋里慶善宮的牛犁歌陣,由於是正式訪談,每個人都緊繃地待命,依稀記得我手緊執「ipad」,感到有些緊張。在遊覽車上,我一遍又一遍地確認要問的問題,並且在內心重複了幾次,沒有十足的把握。終於,進入到田野調查的「訪談」。 一進入廟裡,慶善宮內的大小老幼都表示歡迎,不一會,廟方開始召集、練習起來。他們的牛犁陣排練,由大人指導,國小三四年級的小男生擔任演員,手中把玩著幾些道具,例如四塊與扇子,嘴中唸唸有詞、偶爾唱歌,一開始我還饒有趣味地在旁觀看,但時間一長,感到聽覺疲勞,開始待不住,便向外投奔自由去了。我走到廟前廣場,和當地的居民小孩比賽投籃,輸了一瓶舒跑,卻贏了暢快。 後來我回到廟門前,和幾個孩子聊了起來,我想辦法和他們遊戲,問些牛犁陣的問題,也請他們教我陣式腳步和敲擊四塊的方式。孩子們既單純又可愛,大概是太樂了、裡頭又太悶了,俄頃,班上的同學都相繼出來與孩子們玩在一塊。 待裡頭的練習結束,訪談便正式開始了,牛犁歌陣樂手老師傅開始一首接著一首演奏起來,爾後又單獨訪問他們,我找到其中一位吹笛子的老阿公並向它請教在牛犁陣裏頭的二三事,聊著聊著,我倆反而互相「教學相長」起來,他告訴我一些關於牛犁陣的事,我則分享貼笛膜的方式,阿公樂得直叫我老師,還拿著貼好笛膜的笛子說「我可以拿這把去南巡喔!」滿足之情溢於言表。能與這些長輩們請教些歷史傳統,聽聽故事,真的很有意思,但一整天下來,也難免覺得疲累了。 【訪談二三事】 憶及這次田野調查的訪談,有幾件令人難忘的糗事,譬如第二天晚上在吉安宮活動中心訪問天子門生陣的唱者陳筍女士,我求親切而直接叫對方「阿嬤」,沒想到訪談結束在詢問對方年次的時候,她的回答讓我「無顏以對」,她只比我母親大7歲而已哩!另,稍晚在訪談另一位王榮茂阿公時,因田野調查行程緊湊又睡眠不足,訪問的當下大腦已經自動進入省電裝置-運作緩慢,僅保留剩餘電力以支撐簡單的應答、行走與進食功能-因此,訪談時,我完全無法思考,只能望著訪談大綱對著阿公傻笑,說一些不經思考,好比說「我不知道要問什麼了、我想睡覺」的實話。這是田野調查的大忌吧!但是我真的無法控制自己,誰叫阿公長得那麼帥,濃眉大眼,還有鷹勾鼻,我還厚顏地直述「阿公你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帥」,沒想到阿公竟老神在在地答:「今嘛馬就緣投阿!」訪問末,我們問了阿公的名字也拍了一張大合照,阿公請我們將合照寄一張給他,我心想:這個阿公不只帥還很fashion,還會用電子信箱,真的不簡單。 「那阿公的email是什麼?」 「來,我寫」 過了一會,阿公停筆,上頭寫著「七股區樹林里46號」,那是一筆一畫、有些歪扭卻富有力量的字跡,這時我才恍然大悟,此「寄」非彼「寄」;話又說回來,看見近百歲的阿公提筆寫字,雖只是一行住址,裡頭卻不知道有多少歷史足跡,是足足差了一甲子呢! 【夜祭二三事】 這次南下田野調查碰巧遇上西拉雅族重要儀典「夜祭」。夜祭是西拉雅族祭拜祖靈阿立祖的活動,時間是晚上11點到凌晨3點,據悉,往年黃老師帶領的田調團隊都與夜祭擦身而過,今年卻幸運給我們碰上。這夜祭,雖說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但矛盾的是,情況卻有些像長輩有意無意贈送的厚重物品,「價值」斐淺,而且對收件者懷著期待,作晚輩的,有時不想收、不願收,卻難以拒絕。這次田調的夜祭就差不多是那麼回事了。這樣的譬喻或許有些過頭,但絕對中肯,試想如果田調前一天晚上忙著閱讀資料、反覆瀏覽訪談綱要、練習口說直到兩點才就寢,而隔天一整天毫不間斷地跑流程、訪談、觀察、學習,半夜12點才回到飯店,隔天又早上6點morning call,然後被期待、敦促要去參加夜祭,相信我,不管有多少個多好的行程選項,絕對是「回飯店休息」眾望所歸。 面對著師長的期待、輿論的壓力下,大家妥協了。沒有人想被說不好學、不把握機會,但是根據馬斯洛的需求理論,生理都沒有被滿足-基本的休憩-怎麼還有心力去自我實現呢?但不管怎麼說,大家妥協了。遊覽車無情地開往北頭洋文化館,一整天的採集訪談奔波下來,大夥已各顯疲態。而就在前往「夜祭」的途中,經過了夜市,看著繁榮燈影與絡繹不絕的人潮,內心是百般糾結,心想沒魚蝦也好,逛逛夜市總比精神轟炸還要理想,大家頓時陷入愁雲慘霧,忽然,遊覽車後座幽幽地傳來:「老師……我們比較想夜祭五臟廟」。 很快地,就來到了第一天參觀的北頭洋文化館,大夥走到文化館旁的草坪,也就是舉辦夜祭的場地,當時已經有許多人圍觀了。匆匆地找到幾張椅子,典禮已經開始一陣子;草坪上擺著我從沒看過的陣式,而擺的物品是被宰殺的豬隻,依稀記得共七隻。「尪姨」嘴中念念有詞,對著一隻隻豬頭作些儀式,譬如說手握著草拍打幾下,我不懂那些儀式的意義,只被眼前的場景給吸引,是看熱鬧般的心情。 夜祭的程序一道道進行著,也不急,每每都要等一陣子才能看到新花樣,倒是草坪旁的烤乳豬,滋滋的燒柴聲,吸引了不少遊客過去,我不免俗地也湊過去排隊。就在我排到香烤豬肉的同時,唱「牽曲」的西拉雅族女性也已經排好隊伍準備開始歌唱。 將豬肉遞給同學後,我背著相機便趕忙地到一角落卡位,準備拍照。而我所在的位置,就是那些豬肉被暫擱的地區,我身旁好多隻豬的屍體,然後面對著牽曲哀傷的旋律與圓弧,身穿白衣的西拉雅族女性們手繫著手,像是不可攻破的凝聚與共識。尪姨執著手杖,如情緒崩潰般,時而大聲喊叫,時而悲傷哭泣,嘴裡講著幾代傳承的語辭,情緒起伏,真真假假,穿梭在草坪中成為全場的焦點。 參與夜祭,我印象最深的卻是那些祭祀使用的豬隻,被開腸破肚、給人們揮著大刀卻無力反抗的豬隻。就在我的眼前。我看見了每一隻豬被分屍的過程,覺得既難過又難受。若要說看完夜祭的心得,就是萌生茹素的念頭了。 【那些年,我們一起做的田調】 「折騰阿!」這是我給這次田野調查的眉批。有記憶以來沒有參加過比這還要累人的活動了,以往總是為了要出遠門而前一天興奮地難以入眠,這次總算是踢到鐵板;是披著班遊的皮的大野狼,血嗜精神與健康的兇猛怪獸。 回首整個活動,雖然身心俱疲、喪失深度思考能力,但至今已恢復許多。而幸運的是,在坎坷田調中仍學到不少事情。譬如老生常談之儲備體力,保持充沛精神、活動前與進行中的心態調整、今日事絕對要今日畢、學習察言觀色以及隨機應變的能力都無形地在田野調查中扮演重要的角色。田調真的使人昏頭,但它也在短短的三天內,替我增添了一套提升忍耐力的實用配備以及文化體驗與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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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劉士瑜 (S.Y.) 封存檔
四月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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